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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之后，平复(fù )下来，景厘做的第一件(jiàn )事，是(shì )继续给景彦庭剪没(méi )有剪完(wán )的指甲。

景彦庭(tíng )依旧是(shì )僵硬的、沉默的、甚至都(dōu )不怎么看(kàn )景厘。

别，这(zhè )个时间，M国那边是(shì )深夜，不要打扰(rǎo )她。景(jǐng )彦庭低(dī )声道。

这是一间两(liǎng )居室的小公寓，的确是(shì )有些年(nián )头了，墙纸(zhǐ )都显得(dé )有些泛黄，有的(de )接缝处(chù )还起了边，家具也(yě )有些老(lǎo )旧，好在床上用(yòng )品还算(suàn )干净。

她已经很努(nǔ )力了，她很努力地在支(zhī )撑，到(dào )被拒之门外，到被(bèi )冠以你(nǐ )要逼我去(qù )死的名(míng )头时，终究会无力心碎。

景彦庭喉头控制(zhì )不住地(dì )发酸，就这么看了景厘的(de )动作许久，终于(yú )低低开(kāi )口道：你不问我这些年去(qù )哪里了吧？

现在(zài )吗？景(jǐng )厘说，可是爸爸，我们还(hái )没有吃饭呢，先(xiān )吃饭吧(ba )？

她低着头，剪得(dé )很小心(xīn )，仿佛比他小时(shí )候给她(tā )剪指甲的时候还要(yào )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jiù )弄痛了(le )他。

晨间的诊室人(rén )满为患，虽然他(tā )们来得(dé )也早，但有许多人远在他(tā )们前面，因此等(děng )了足足(zú )两个钟(zhōng )头，才终于轮到景(jǐng )彦庭。

霍祁然缓(huǎn )缓摇了(le )摇头，说：坦白说(shuō )，这件(jiàn )事不在我考虑范(fàn )围之内(nè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