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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tā )终(zhōng )究只(zhī )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钢筋(jīn )铁骨，也不是刀枪不入，他所拥有(yǒu )的，也(yě )不(bú )过是一副血肉之躯——

慕(mù )浅看着(zhe )看(kàn )着，忽然就有冰凉的液体(tǐ )落下，一(yī )滴一(yī )滴，放大了手上那些(xiē )毫无温(wēn )度(dù )的黑(hēi )色小字。

陈广平和那两名医(yī )生(shēng )在讨(tǎo )论什么、霍柏年时不时问一(yī )句(jù )什么(me )，她都已经不太听得清楚。

慕(mù )浅不(bú )知道此刻他身体里正在经历(lì )怎样的(de )辛苦与折磨，只知道，他应(yīng )该是难(nán )受的。

我怪她。慕浅回答，可是她(tā )终(zhōng )究也是一个可怜人。

自始(shǐ )至终，霍(huò )柏年(nián )没有问过她关于程曼(màn )殊的任(rèn )何(hé )事情(qíng )，仿佛此时此刻，他唯一关(guān )心(xīn )的，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霍靳西。

我(wǒ )为什(shí )么要跟霍氏相比？慕浅说，我(wǒ )比霍(huò )氏重要得多，不是吗？